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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如何参与城市公共空间的塑造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发布日期:2015-06-11  

  你为什么选择留在深圳?是因为它可以更好地赚取去他乡的旅费,还是因为它比其他城市有更活力、更丰富的表情?可能你没意识到,在每一天经过的街道,每一次走过的创意园,每一届参加的双年展,都有不同模样的深圳呈现在眼前,而在这背后,恰恰是艺术让这座城市有了不同的观感。12月13日,一场名为“趣城·艺造城市”的论坛在华侨城创意园T馆举行,在深圳市规划国土资源委员会城市设计处的支持下,主办方深圳市城市规划设计院邀请了艺术家、规划师、建筑师、文化机构和知名企业代表齐聚一堂,共同探讨了一个有意思的话题———怎样把深圳变得更有趣。

  作为由市规土委发起的“趣城”计划的一个分支活动,“趣城·艺造城市论坛”的出发点很简单:希望整合社会资源与艺术资源,为致力开展艺术项目的企业及从事城市艺术创作的艺术家提供共同协作的平台,让艺术家们能够真正介入城市公共空间的创造,为深圳描摹出更人性化、更有人文情怀的样子。在上周六举行的首届论坛上,“艺术家如何介入城市”和“艺术创造城市”被列为讨论主题,数十位来自各个领域以及跨界的艺术家、设计师、规划师、企业纷纷给出了自己理想中深圳的模样。

  艺术要进入公共空间,就需要参与、互动和身体体验

  在深圳的城市公共空间,艺术的表现形式更多是雕塑,无论是深南大道边上的那群“羊”,还是市中心公园的“万福树”,它们的存在更多时候是一个个“视觉谜团”,公共性无从谈起。一个城市的公共艺术要怎么定义?在上午的分论坛上,主持人深圳市公共艺术总监孙振华给出了自己的观点:“公共艺术,是在公民社会的前提下,体现了参与、分享这样的价值观,能够有一定的制度保障,同时也可以用雕塑、绘画、壁画等各种形式加以完成的综合性的艺术形式。”

  那城市需要怎样的公共艺术?刚刚从美国归来的西南交通大学艺术与传播学院副教授刘春尧举了几个经典案例:“千禧公园有11个公共艺术项目,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云门’,也就是人们常在图片上看到的那颗‘大豌豆’。这个公共艺术作品为什么经典?就因为它有非常强的互动性。它光滑反光的表面映现了芝加哥城市的天际线,游客可以像哈哈镜一样在那里拍照、互动,摆各种姿势,而雕塑中间的拱形空间又可以供游人穿过,由于形体特点和光线折射的原因,弧顶还让人产生了一种无边无际的时空幻觉,《盗梦空间》里就运用了‘云门’的场景。”在刘春尧看来,当艺术想要进入公共空间时,需要参与、互动和身体体验,只有做到这三点,艺术才能有效介入公共空间,让观众在艺术家营造的场所乐于停留,对作品产生共鸣。

  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教授冯原认为现今中国城市的公共艺术之所以会出现很多怪诞的现象,“其实是没有办法摆脱二元对立的局面,一定要把地方和全球、传统和现代对立起来。而公共艺术在这种结构中,必须要超越作为文化遗产的艺术,也必须超越作为政治表征的文化竞争,如果我们不能超越,那么我们就没办法进步”。

  政府应该在艺术家的创造活力与市场的自发需求之间铺轨道

  在当天下午“艺术与规划”的分论坛上,政府在城市公共艺术领域应该扮演的角色也被拿到台面上讨论。市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副院长黄卫东认为:“一个人要面对多样化的城市表情,他才愿意留下来,这个是和规划有关的,如果我们意识不到这些人的需求,以及在塑造城市空间的过程中赋予艺术创造性,那么我们塑造的就是苍白的城市。”而该院拓展中心主任郭晨则直接指出:“现在政府规划应该要往后退,不能再按着艺术家的脑袋去搞公共艺术,而是应该在艺术家的创造活力与市场自发的需求之间铺就轨道。”

  郭晨认为,在十年深圳双年展以及华侨城创意产业园等的熏陶下,深圳市民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对公共艺术有需求的阶段,“最明显的例子,以前在深圳给人家送艺术活动的门票会觉得没用,现在大家都觉得是好东西”。而在这种背景下,政府规划要做的事情,不能再走用行政手段去决定艺术的活力和取向的路子,“而是应该往后退,在艺术家与有需求的公共、商业项目之间铺就轨道。我们现在办这个论坛,其实也是想最后做成‘公共艺术的广交会’”。

  当天,主办方还特意邀请了招商局蛇口工业区、华侨城创意园等企业相关负责人来到现场,与艺术家一起探讨“艺术与运营”的话题。据华侨城创意园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总经理刘洪杰透露,目前华侨城已经吸引了近300家艺术与设计等领域的企业在创意园进驻,过去十年OCT在公共艺术推进上也形成了系统做法,相继推出了“一人一世界”、爵士音乐节等诸多公共艺术项目,而去年的第五届深圳双年展,招商局蛇口工业区也通过引入多种艺术形式成功地把3个月的双年展活力延长至一年。郭晨透露:“事实上,深圳类似华侨城和招商局的企业正在越来越多,他们在营造城市公共空间时有艺术需求,而艺术家的创作也要有载体实现,政府要做的就是在这中间铺就轨道,让他们自发地聚在一起。这样公共艺术才发展得下去,不再圈在小圈子里,整个城市也能成为一个艺术的大展场。”

  互联网时代,年轻艺术家介入城市有了第三条路径

  在当天的“趣城·艺造城市”论坛上,共有近十名年轻艺术家被邀请到现场,而他们的创作与理念则突破了前辈们对公共艺术的看法。作为深圳新锐艺术文化促进会会长、知名涂鸦艺术家,80后李昱昱认为:“过去的公共艺术实际上给人的参与感不是很强,顶多给人摸一下,被接触到而已。实际上在互联网时代,你的艺术作品应该给人家去参与、去体验。我们还是要把它平台化,让更多艺术形式可以进来,让大众来参与,去传播,把自己的艺术做大,扩大影响力,最终打造城市名片。”这几年,李昱昱在深圳参与的艺穗节、泳池派对、光涂鸦、圣诞老人入侵等项目也确实达到了这种效果。同样作为80后的跨界艺术家,陈睿也认为当下艺术家要以一个更扁平化的方式更直接地介入市场,这样才能更直接得到社会回馈,也可以更好地解决社会问题。

  年轻艺术家的观点给了孙振华新的启发,他认为在这些年轻艺术家身上可以看到社会给公共艺术家提供的第三条路径。“过往艺术家可能就两个选择,一是积极响应政府、响应主旋律,二是跟体制对抗。但现在年轻艺术家开启了第三条路,更多地进入市场、民间的立场,淡化意识形态,追求艺术青春、时尚、好玩的价值,即便不依靠政府,靠大众也能生存下来。”其实目前在深圳,随着民间社会组织包括公民社会的兴起,很多年轻艺术家并没有走传统的公共艺术的途径,而是靠自己的力量去介入城市问题。青年艺术家张凯琴在白石洲城中村发起的“握手302”社区艺术项目,就把艺术的创作中心植入到普通民众的生活空间,深深扎入草根,而中国街舞领头人王阚发起的“演舞会”,直接凭借草根自发的力量,也办成了全中国最有影响力的街舞大赛,并在年轻人当中成功推广了街头文化。

  除了在介入方式上更扁平化、更直接,年轻艺术家也非常注重传播效果,并借此扩大艺术的影响力。在当天的论坛上,几乎每一个年轻艺术家都借势推广了自己艺术项目的微信平台,而在平时的项目运营中,他们也十分重视收集公众反馈。关于这一点,李昱昱的观点几乎很好地代表了年轻艺术家对公共艺术传播的看法,“我们消息的发布,一条一天就可以有几十万的阅读量,这个时候它就不单单是摆在展馆里的雕塑而已,而是大家都知道你们在做这个事情,会因为你们而觉得深圳这么好玩,继而都参与进来,互动碰撞,这些艺术手段可以改变我们的城市,让我们的城市更加出名”。

  青年艺术家艺术项目

  1.“握手302”:给孩子保留一份城中村生活记忆

  这里的302指的是目前深圳最大、人口最为密集的城中村白石洲上白石二坊49楼的302室。据项目发起人张凯琴透露,这个12平方米的小房间如今一个月的租金是960元,“项目做一年即使失败了,我的损失也不至于让我倾家荡产,于是我们就开始了在302里面的艺术探索”。这个艺术项目起源于这样一个契机:拥有2000多栋农民房的白石洲被列入今年的“城市改造”计划,几万租户即将面临拆迁的问题,但由于白石洲的地理优势,住在里面的居民愿意坚持到最后一刻。

  自从“握手302”进驻到白石洲,它就完全嵌入了城中村的日常生活。从今年3月开始,每两个周末的下午,302室都会举行“纸鹤茶话会”,小房间里里外外布满了纸鹤,屋子里斟上几杯清茶,大咖和小屌丝们在一个平台上互相对话、侃侃而谈,探讨各种城市话题。

  当然,“握手302”把更多的关注点还是放在了城市的下一代身上。项目利用城中村室内、室外的空间先后发起“moremusic创意音乐会”、“白石洲游乐园‘儿童戏剧工作坊’”,把在白石洲居住的孩子们带到了深圳双年展,带到了剧院,带到了城中村的广场空间,继而又举办“物恋白石洲”、“白石洲超级英雄”等活动促进城中村居民交流,还创造性地发起“白鼠笔记”,让艺术家长期居住在302感受城中村生活。发起人张凯琴希望,多年以后参加过这些活动的孩子们和居民,能通过“握手302”这个项目,回忆起他们在城中村生活的那些有趣的日子。

  2.“演舞会”:街头文化也是健康的文化,能让“草根”找到自我

  戏称自己是做街头文化“体力劳动者”的王阚,十年前就发起了一个比赛———“演舞会”。今年“演舞会”已经连续办了九届,第一期是200人来,收500元的门票,今年是2500人来,门票也变成了260元。十年来王阚一直想改变人们对街头文化的负面认知,“我知道这个社会对街头文化是有偏见的,觉得大家可能是不务正业,或者有挑衅的东西在里面,在我看来其实街头文化是非常健康的文化,能让草根的孩子找到自我,也找到方向”。

  十年之中王阚遇到了很多感人的故事。“我们的奖金是非常有限的,我们报名的队伍有130个队,哪怕你拿了央视的冠军,或者是街舞界的大腕,来到现场也必须买票进场。今年邀请的十几个国家,有很多都是自费前来的。”这种情况下很多人没有钱来,来了也没有钱活动。之前就有一支来自昆明的队伍,实在没钱去住酒店,就在比赛场地旁边的公园露宿了两个晚上。

  “街舞为什么可以让我这么一直执着地做下去,因为我觉得这些参赛者都是草根的孩子,他们没有很显耀的出身,也没有很高的学历,但是他们却靠自己技艺的修行,也可以有资本在社会上立足。我认识很多小孩,没有读过书,他们通过街舞的历程,让他们可以周游列国,英语也不输给别人。”

  今年“演舞会”选择蛇口工业区的大成面粉厂作为主赛场,这个被城市遗弃的建筑被改造成主赛场、副赛场、街头集市和餐饮,焕发了非常年轻的重生活力。接下来,王阚打算把“演舞会”的规模继续做大,这个完全由草根发起的中国当前最高水平的民间街舞大赛,势必会给深圳带来更青春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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